BR《如夢似幻》試閱頁

All×里斯R18小說本「飲鴆止渴」
《如夢似幻》—伯恩x里斯試閱
×內含性描寫,閱覽注意



  森林中的濕氣被日曬蒸騰了起來,走在獸道間便能感受四周悶熱的空氣。
  里斯扯了扯自己的領巾,瞥向與自己並肩而行的沉默男人。相較於里斯顯然的煩躁,他卻像是感覺不到那股濕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話說王牌與寡言戰士,如此奇特的組合出現在杳無人跡的森林裡,是因為他們接到上層的命令,來殲滅上次任務中遺漏掉的魔物。
  上次渦出現的地點離這不遠,而充滿隱蔽處的森林便是魔物躲藏的絕佳地點。當時他們只消滅了在森林周遭徘徊的怪物,以為任務總算完成了,卻在幾日後接到分析組傳來的報告——偵測到森林深處有混沌元素活動的強烈反應。
  雖然是個麻煩的任務,不過里斯對於這樣的搭檔安排求之不得。
  路途中他曾嘗試和伯恩哈德對話幾次,但得到的都是簡短的回答,而對方也沒有繼續找話題談下去,這讓一向對自己社交能力感到自豪的里斯有些挫折。
  (再這樣下去,這傢伙會不會以為我是個囉嗦的前輩啊……)里斯表情嚴肅地想著與任務一點都不相干的事情。
  原本陽光還能穿透葉子、在兩人的臉孔上渲染層淡淡的陰綠。可是越往深處走,逐漸地連正午陽光都透不過變得濃密的綠蔭。
  此時,道路在他們眼前分為兩條。
  伯恩哈德確認了一下他們現在的座標:「接下來?」他問的是要兩個人一起行動,還是在這裡一人各往一條路走。
  魔物似乎會移動,於是分析組沒有提供詳細的目的座標給他們,接下來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探索了。
  里斯的眼快速掃過了兩條道路:左邊的道路比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還來得昏暗;右邊的道路則因上方遮掩的樹蓋沒那麼密集,而顯得較為明亮。
  「我走左邊,你走右邊。」聽到里斯的決定,伯恩哈德總算轉過頭來看向自己的前輩。
  里斯自己也知道這個決定多麼不合理。作戰室給他們的任務完成時限十分寬裕,實際上兩個人一起在這片森林行動也不會說多沒效率,反而會比較安全。
  「我可以用自己的能力照亮腳邊,你就到右邊去吧。」他會作出這樣不合理的決定,大概是想扭轉在後輩面前的形象,又或者只是單純的逞強。
  突然,伯恩哈德向里斯的方向伸出手,調整了他身上的無線電。「如果要分兩路進行任務的話,請前輩至少把無線電開起來。」這場任務的指揮權在里斯手上,沒有伯恩哈德可以置喙的餘地。
  「那有甚麼事情就用無線電連繫,如果沒有任何收穫,晚一點就在這裡會合。」說完,里斯便往左邊彷彿沒有盡頭的岔路前進了。

  越往裡頭走,腳下所踩的腐葉層的濕氣越重,空氣也越發冰冷。
  略微增加手上火球的亮度,里斯同時留意著腳邊濕滑的地面。
  他知道無線電彼方有個人也像自己一樣走著,好幾次想要開口說些甚麼,但最後傳進對方耳邊的,只有自己這方沙沙的腳步聲。
  「啊…猜錯了啊。」里斯突然停下腳步,皺起眉煩躁地抓著頭。
  眼前的路被一排樹木環繞,擋住了前方的路途。他拿出儀器,發現這裡確實是森林另一側的盡頭。
  「伯恩哈德,我這裡是死路,甚麼都沒發現,你那邊呢?」里斯往與來程相反的方向走去,一邊以無線電和伯恩哈德通訊。
  沒多久,夾有無線電特殊頻率的聲音傳了過來:『目前沒有異狀。』
  『先退回會合點嗎?』
  里斯又拿起儀器,確認伯恩哈德現在的座標:「不,你繼續。我現在馬上過去—…」
  『咻!』感受某種東西劃破了身後的空氣,里斯反射轉過身揮下劍。啪地一聲,有東西掉落在地。他定睛一看,才看清楚那是植物的一部份。
  (……錯覺嗎?)轉頭環視四周,四周只有一棵又一棵的樹木,沒有任何異狀。
  『前輩?』發現里斯突然沉默下來的伯恩哈德,透過無線電試探性地出聲。
  「沒事。我這就過去你那裡。」才打算跨出步伐,里斯才發現自己的軍靴上纏著藤蔓。「為什麼會有藤……該死!」他還來不及斬斷纏上腳的植物,就突然被拉到了半空中倒掛著。
  『到底怎麼了?』
  「看來我押對邊了。沒甚麼大礙,對手只是一些藤蔓。」
  『……我過去你那吧。』馬上耳邊的受信器就傳出急促的腳步踩在落葉上頭的聲響。
  「隨便你。」反正在伯恩哈德趕到之前,他就會把這些植物處理掉。
  里斯再一次揮動手中的劍,砍斷纏住他腳並將他拖拉至空中的植物。幸好高度不高,底層的落葉也積得夠厚,即使是落地的瞬間他沒有感覺到疼痛。里斯隨即翻滾身體起身,用火燃燒過那些蠢動而來的藤蔓。
  他成功了,四周飄散著植物燃燒的草腥味。但火的熱度卻引來更多、更多的蔓枝。接著,他的火焰再也燒不盡那些彷彿有自我意識的植物。手中的劍早在掙扎的過程中落在地面上,發出空虛的聲響。
  (太輕敵了。)里斯扯著四肢想要掙脫束縛,無奈藤蔓纏得死緊,他只是在白費力氣。
  細長的、粗大的,全都貪婪地纏上他的四肢與胴體,讓他以為自己下一秒或許會被拖到哪個角落,被在那蟄伏許久的植物本體吞噬。
  他的想像落空了,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沒好到哪裡去,說不定更糟。
  細小的藤蔓從褲子與肌膚的空隙間鑽入,略帶尖銳的觸感掠過脆弱的龜頭表面。
  「!」意識到那尖細的物體正在自己性器的孔穴上刺探著,大吃一驚的里斯想要退縮,可是已經沒有自由的身體依舊無法動彈。
  尿道被強行入侵的感覺清晰地傳達到身上的每一個細胞,摩擦、細微的疼痛讓他咬緊了牙並吐出粗啞的氣息。
  更甚者,大約成年男性兩根手指大小的蔓枝硬是擠進狹小的縫隙,濕濡地抵在他身後的入口上。
  「呃!」藤蔓撐開窄小的入口,沒有感官的植物無視里斯的疼痛,一下子就入侵到里斯的腸道深處。在他開口痛呼出聲的同時,另一條彷彿等候此刻許久的植莖迅速竄入他的嘴裡,直侵他的咽喉。
  他左右擺動著頭部,想吐出嘴中的異物,卻只是讓自己的舌面不斷擦過那濕滑的表面。
  冰涼的感覺分別灌進他的食道、尿道與腸道。沒多久,接觸到液體的黏膜開始發熱。
  (是想將我的內臟液化再吸食嗎?)他原本是那樣以為,但查覺到不對勁時,已經有股熱度隨著難以名狀的麻癢由體內深處擴散開來。
  不知不覺中,從不同入口侵犯里斯身體的藤蔓都退出了,他隱約感覺到過分填塞體腔的液體流淌了出來,難以言喻的空虛也爬上了他的軀體
  四肢已經恢復自由,上半身依然被緊實地捲著,他沒有掙扎,反而覺得這樣的力道剛好,剛好得就像是——
  「前輩。」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的心臟像是被人緊握住似的揪了起來。
  「很痛苦嗎?」光裸、肌肉線條明顯的手臂正環住了里斯的胸膛。
  ——就像是男人緊抱著自己一般。
  「伯恩哈德,你怎麼在這裡?」里斯轉過頭去,依照兩人之間的距離,伯恩哈德應該還在路上,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男人趁這個時候堵住他的嘴,然後把他輕放在地面上。
  另一個方向又傳出同樣沉穩的聲音:「把褲子脫了。」里斯艱難地用眼角餘光往發聲處看去——他瞬間陷入了混亂。

  ——那是第二個伯恩哈德。

  里斯跪趴在地上,伸出舌笨拙地替眼前的男人口淫著。他抬起頭,看著男人發出滿足的低嘆聲,緊接著男人揪住里斯的髮讓他無處可逃,好讓自己粗大的器官在里斯的口腔內抽送著。
  「咕……」里斯喉間發出模糊的呻吟,由於對男人深度的渴望他沒有反抗,乖巧地用舌頭服侍男人。
  就算理智一角告訴他眼前的一切只是幻覺,而對眼前的『伯恩哈德』產生的性欲,不過是因為方才植物強灌入他體內的液體所引起的。
  但其實對伯恩哈德的渴望一直深藏在里斯的心底,從幻覺形成了伯恩哈德的身形就看得出來,可是里斯不想去承認。
  分開里斯雙腿、跪在之間的另一個伯恩哈德,正用手指替他擴張充滿皺摺的部位,隨著手指的進出,原先灌進體內的黏稠透明液體被牽引出來。他餘下的手則握住了里斯的慾望根部。
  里斯難耐地扭動腰身,男人見狀手握得更用力了。
  「再等一下。」男人說著。這時候,身前的另一名男人突地腰身一挺,把濃稠的體液射在里斯口腔深處。
  男人不顧里斯被嗆得痛苦咳著,命令道:「舔乾淨。」里斯抬起腰,雙掌抓在伯恩哈德的腰側,用舌尖仔細地舔過還沾有液體的陰莖。
  另一個幻影的手抓住了里斯的腰,毫不留情地將男性已經賁張的器官送入他的體內。
  「啊、哈……」被更為粗大的物體擴張的疼痛,以及期待許久的充實感,讓里斯停下了嘴上的動作。
  身前的男人掐住他的下巴:「誰叫你停了?繼續。」里斯只是用剛才嗆出淚水、因而視線模糊的眼看著他。
  而身後的男人也沒放過里斯,里斯的性器隨著他一寸寸緩慢進入的動作而顫動,甚至間斷地射出白濁的液體。他摸上那裡:「我才剛插進來,就讓你爽成這樣?」
  對於男人們輪番的惡意穢語,里斯只是虛弱地搖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沙沙。』從某處響起了腳步聲。
  里斯沒有任何反應,他以為那只是另一段幻想的延伸。

  「…伯恩哈德……」

****

  「前輩!你有聽到嗎?」伯恩哈德對無線電的彼端大喊著,但回覆他的刀劍聲,還有燃燒的聲響都嘎然而止。
  一陣寂靜後,突然傳來了男人痛苦的呻吟以及不明所以的話語。
  『伯恩哈德。』那個聲音有些飄渺,感覺不像是對著無線電說出口的。
  然後苦痛的呻吟變成了夾雜鼻音的喘息,隱約聽得見濕潤的摩擦聲。
  「回答!」伯恩哈德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在奔跑。當他好不容易趕上時,他花了一些時間才完全消化眼前的景象。
  里斯正抓著藤蔓,毫無抗拒地來回舔拭伸至嘴前的枝蔓;他的身後也被塞滿了,同時還有一些緊緊纏住他的上半身。
  「…伯恩哈德……」里斯雖然轉過頭來看向他,但眼睛的焦點卻聚集在某個看不見的遠方。
  這時伯恩哈德發現,離里斯不遠的森林中有甚麼在蠢動著。他先是砍斷纏在里斯身上的枝枒,接著砍向在暗處活動著的生物。
  頓時數量眾多的觸枝襲向伯恩哈德,他靈敏地向後退開,水平揮動手中大劍,將那些帶有攻擊意識的植物砍落,並趁下一波攻勢襲來前,先發制人地將植物本體十字剖開,還不忘將它斬得粉碎。
  或許只要再晚一點點,里斯就會被虎視眈眈、已張大口的食人植物完全吞沒吧。
  伯恩哈德心有餘悸地想著。
  他蹲下身子,輕拍里斯的臉頰:「前輩,醒醒。」
  里斯茫然地盯著他。
  伯恩哈德替他拉起滑至腿間的長褲,拉過他一隻手臂擱在自己肩頸間。「有沒有受傷?還能走嗎?」
  在伯恩哈德身旁的那顆頭輕輕地晃動著,但意識似乎尚未完全恢復。
  伯恩哈德一手拿著手電筒照亮兩人的腳下,他決定先將里斯帶到有水的地方,說不定潑點水能讓他清醒些。
  視野逐漸明亮了起來,潺潺水聲也跟著開始清晰。在伯恩哈德的幫助下,里斯跟著他順利離開森林深處。
  兩人靠得很近,里斯感覺得到對方因長時間步行下自然升高的體溫,同時隨著他體溫的升高,一股味道從他頸間散發出來。
  那味道使里斯口乾舌燥。
  不能說是香氣,或許那是平常根本無法感受到的費洛蒙。它拉扯著里斯脆弱的理智,他直吞嚥口水,深怕自己下一刻就不顧一切將伯恩哈德撲倒在地。
  「我們到了。」伯恩哈德轉過頭來,在他頸部的肌膚因此擦過里斯鼻尖的瞬間,男人再也控制不了自己。
  男人以不知哪來的蠻力把伯恩哈德摜倒在地面上,還來不及伸手撫著有些發疼的後腦,里斯就拉起他的上半身,同時自己傾向他。
  里斯犬齒的尖銳不斷劃過伯恩哈德僅一部份外露的肌膚,濕軟的觸感襲上了跳動著的頸側脈搏。不只如此,他還發覺一隻手正隔層褲檔大力地揉捏私密的部位。
  事出突然,伯恩哈德只來得及推開里斯的頭。下一秒,他的心口就扎實地吃了一記悶拳,讓他險些喘不過氣。
  痛得暫時無法動彈的伯恩哈德,只能眼睜睜看著里斯褪下自己的褲子,接著他拉開伯恩哈德褲檔的拉鍊,掏出那未完全勃起的器官,自己手扶著它緩慢地坐下身子。
  剛開始的進入不是很順利,里斯是半用蠻力才令男人還有些垂軟的性器進到自己體內,這使伯恩哈德和里斯都疼得抽著氣。
  當伯恩哈德感覺到自己性器的前端被迫進到對方體內深處時,還殘留在里斯腸道的液體流了出來,濡濕了他們結合處的皮膚。而跨坐在他身上的里斯眼神已經完全恍惚,但是又透露出彷彿甚麼地方被填滿般的滿足。
  里斯許久沒有動作,伯恩哈德以為他是痛得僵住了身子。不過他猜錯了,從突然用力揪住自己領子迫使自己起身的里斯眼裡,居然流出了淚水。失去控制的淚腺宛如壞掉的水龍頭,從中淚水撲簌簌地不斷從臉頰滑落,滾燙地落在伯恩哈德上仰的臉上。

  「喜歡你。」對方用原本明朗圓潤,但此時異常嘶啞的聲音說著。「我喜歡你。」他跳針般重複著。
  對於入耳的話語,伯恩哈德簡直不敢置信:「前輩,你知道自己在說甚麼嗎?」揪在他領子上的力道增加了。「閉嘴!你不是幻影嗎?那就照我所想的那樣對我就好了!」里斯一邊落淚一邊露出自我嘲謔的笑容:「反正只是幻覺,真正的你不會有任何影響啊。」
  他把伯恩哈德拉起身,將自己的臉埋在對方的胸襟裏。
  幻影,他用自己的渴望褻瀆了心裏頭的那個男人。
  鼻間吸到的這股氣味、身下與身體內感受的溫熱如此真實,卻都僅止於他腦海所捏造出來的伯恩哈德,不是真實的那一個。
  「——好喜歡」里斯的話語被迫中斷,他睜大了眼看著讓他無法言語的男性。
  可是被自己所創造出的幻想這樣對待,仍使里斯的內心開心地顫抖著。
  男人的掌壓在他的後腦上,兩人之間的距離因此縮短。分不清楚是誰渴求著誰,他們熱烈地交換彼此的氣息。
  等到伯恩哈德離開了里斯的臉時,已經換成是里斯被壓制在伯恩哈德身下。
  「現在在上你的不是那些植物。」男人抬起了里斯的一條腿架在自己肩上。「給我好好看著,你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伯恩哈德用半是洩憤的口吻說著,同時把膝蓋跪的位置更加往前,讓自己能更深入對方體內。
  「嗯!」里斯只被他的動作引得發出一聲低吟。「回答!在這裡的我不是你的幻想。」伯恩哈德用力扯下里斯的領巾,接著解開他衣物的鈕扣,摸索過衣下的每一片肌膚,在在對陷入混亂的男人宣示自己的存在是真實的。
  仰躺在地面上的里斯,看著在刺眼陽光的照耀之下顯得模糊的身影。「伯…恩哈德……」他語音顫抖、不太有自信地說著,還在懷疑自己眼前的景像、身上感受只是腦內幻想的轉換。
  「再說一次。」伯恩哈德右掌心疊在里斯無力攤開的左手上,強勢地讓兩人的手指交纏在一塊。
  「伯恩哈德。」聽到堅定的回答後,伯恩哈德緊皺的眉間總算舒展了開來。
  「沒錯,是我。」男人似乎露出了若有似無的笑容。

  透過樹梢的空隙能夠窺見藍天。
  但里斯已經沒有餘力去看,也看不見男人背後隨著清風微微搖擺的枝葉。他的視線被伯恩哈德所占據:滴落汗珠的髮梢、因快感而微微皺起的眉、隱藏著情欲的吐息——還有直視著里斯的視線。
  最初里斯只能被動地接受伯恩哈德給他的刺激,但不需要多久,兩人呼吸的頻率就完美地疊和在一起。而里斯也能配合男人的律動扭動著腰身,讓兩人都能得到快感。
  伯恩哈德完全硬挺脹大的陰莖一次又一次、強而有力地在里斯的肉穴內抽插,變得敏感的腸壁接受男人給予的摩擦,摩擦與擠壓的壓迫轉變成了快感。里斯前端鈴口滴淌著的透明體液,替他的柱身染上一層薄薄的水光,他恍惚之間伸出手圈住自己的柱體上下套弄,同時用大拇指在自己濕得一蹋糊塗的龜頭上劃著圈。
  這時,另一個溫暖的感觸包覆住里斯的手掌,也隨他的動作開始擼動。
  「伯恩哈德……!」里斯用被逼到絕境般的聲音喊著,原本止住的淚水因生理的因素再次滑落。
  「別忍。」伯恩哈德加重手上的力道,沒多久,閉上眼睛承受射精帶來的快感的里斯抓住了伯恩哈德的大衣,腳指頭也因此蜷起。伯恩哈德則趁里斯還沒調整急促的喘息時,狠狠地將自己頂撞在他的體內深處。
  黏稠的精液弄髒了里斯的內壁,他還來不及抗議,一股無法忽視的倦怠感便取代了高潮的快意,使他沉沉地睡去。

  退出里斯身後的伯恩哈德看了一下兩人目前狼狽的樣子,時間還很充裕,就算要洗淨衣物、在此過個一夜都不成問題。
  當初考慮到有過夜的可能性,兩人所決定的飛行艇降落位置十分靠近水源。
  把想法付諸行動的他,唇落在里斯放鬆開來的眉間,他攙扶里斯回到飛行艇,在堅固的艙內一方面可防範林子裏的野獸,一方面可讓里斯不受寒,而伯恩哈德自己則拿著兩人用的圓形帳篷等野營器具,開始搭棚與生火。
  為了能隨時掌握飛行艇周遭的狀況,伯恩哈德不敢走遠,只在能見到飛行艇的河邊取水,一些他打算用來加熱軍糧,一些他則用來擦拭里斯的身體。
  他為了翻找毛巾或換洗衣物而擅自打開里斯的背包,但對方似乎和自己一樣認為最多只需要過一夜的任務用不著帶換洗衣物,他在對方輕便的背包中只找到餐具、睡袋和軍糧——甚至連可供打發時間的私人物品都沒有。
  伯恩哈德嘆口氣,先將里斯從狹小的駕駛座拉下,一肩扛起里斯、另一肩則背起兩人的裝備走到了搭好的帳篷內。
  在昏暗的帳篷中,伯恩哈德用打水時順便洗淨的領巾細細擦拭里斯的臉部,接下來則把沾上了灰塵的領巾醮了水,擦拭起里斯的軀體。
  等到水桶裏的水因泥沙和其他的物質而變得混濁時,伯恩哈德才停下動作,他摸過一旁的背包,拿出自己在任務前換下的大衣穿在里斯身上後,再讓他躺在睡袋內。
  手臂掛著里斯衣物的伯恩哈德,一邊提著水桶一邊低下身子走出帳篷,確認周圍沒甚麼威脅後,他才拉上帳篷的入口往河邊走去。

****

  當里斯醒來時他無法確定時間,鼻間充斥著帳篷質料和霉味混雜的氣味,他想揉眼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才發現自己躺在睡袋內,手無法靈活運動。
  拉開了睡袋內側拉鍊的他坐起身,火光跳躍著的模樣映照在帆布上。
  已經入夜了。
  里斯很努力地想著自己為什麼會在帳棚裏,他記得自己和伯恩哈德應該在收拾上次任務留下的爛攤子……
  和伯恩哈德……
  他搖著頭,將那些荒謬的幻想趕出腦海。他記憶唯一可信的部分大概就是受到攻擊的那段,他現在人會好好的在帳棚中,就表示伯恩哈德有趕上。
  他祈禱伯恩哈德來支援時沒看到甚麼奇怪的景象。
  印象中自己沒有受傷的里斯放心地舒展了一下筋骨,此時一抹不屬於自己的氣息竄入他的鼻腔,觸動了他腦中的記憶。
  那與他處於幻覺中所聞到的伯恩哈德的氣味如出一轍。
  他認出身上的大衣是屬於伯恩哈德的。
  他的衣物呢?為什麼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他陷入了混亂,慌張站起的他更尷尬地發覺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屬於別人的大衣。
  翻找了角落堆置的物品後,里斯沒有找到自己的衣物,從蹲姿再起身時,臀間流出了濕暖的液體,他感覺到有甚麼在腦裏炸了開來。
  里斯慌張拉開帳篷衝出外頭,滿腦子想的只有清理自己和確認流淌在腿間的到底是甚麼,卻和在營火旁曬起剛洗好衣服的伯恩哈德撞個正着。
  「醒來有好多了嗎?」里斯悄悄地觀察起後輩,想從後輩的表情裏讀出些訊息,以證明一幕接一幕閃過腦中的究竟是幻想還是真實,但他的表情在看到里斯後沒有特別的變化。
  「呃、嗯……」里斯感覺到黏稠的液體仍沿著他的腿部下淌,即使伯恩哈德的大衣長及膝,也差不多快到可隱藏的極限了。他胡亂應答,只想早一秒離開伯恩哈德的視線:「我想先去河邊清洗一下,睡著的時候好像流了不少汗。」
  伯恩哈德沒有點出里斯正逃避自己視線,他只是淡淡地說:「我陪你去,森林裏還有甚麼我們不能肯定。」
  雖然清楚伯恩哈德是出於好意,但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的里斯隨著對方的逼近,只能緩緩地後退:「沒、沒關係,河離這很近吧?我泡一下河水就回來了。」
  見里斯如此堅持,伯恩哈德也不打算太過逼人:「注意腳邊,我先幫你熱過調理包。」里斯看伯恩哈德停下腳步、轉過身重新準備晚餐後,便放心地前往發出流水聲的地點。
  將兩人份的調理包放入架在營火上的鍋子中,鍋中大大小小的水泡從鍋底湧出然後破裂,在木材燃燒的爆裂聲及沸水翻騰的背景裏,伯恩哈德回過頭看了里斯前一刻待著的地方,他搔著自己的後腦,仍是無法理解對方為何走得如此匆忙。


  實際上里斯並沒能走到河邊,一旦身子隱入營火照耀不到的黑暗中,體內深處便傳來不明的痠熱。
  夜晚的森林低溫異常,里斯哆嗦著畏冷的身子,用渙散的意識逼出掌中的火焰,想藉由自己的火獲取熱度。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橘紅色的火簇,雖然成效大概是從全身泡在冰塊中的高燒患者,轉變為泡在冰水裏的高燒患者。
  (得趕快走到河邊。)
  將空下的手扶在樹幹上,里斯在泥土地上的腳步緩慢推移,落下的腳不敢太大力,深怕腳下的泥土藏著尖銳的物品。他有些後悔自己匆匆忙忙跑出帳篷,來不及穿上底部厚實足以抵擋尖銳物的軍靴。
  為什麼伯恩哈德會脫下里斯身上全部的衣服,還把自己的大衣給他穿呢?里斯戰戰兢兢地移動雙腳,赤腳陷在有些濕軟但不黏膩的泥土上的感覺意外不錯。
  他揣摩著伯恩哈德當時發現自己的心境,就算他心裏極度欲否認,但他也沒笨到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
  那些以為是現實的都是幻覺;那些以為是幻想的全是真實。
  只要清洗掉體內流淌出的液體就好了,不用追究那到底是甚麼。里斯嘗試說服自己忽視已經流到腳踝上的液態物,他的視線不敢往下,接下來把身體泡在冰冷的河水裏、搓去沾黏在體表上的物質,他就可以若無其事地回到溫暖的營火旁,烤起自己的衣物。
  然後和伯恩哈德道謝。
  再之後呢?
  里斯停了下來,這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他帶著警戒及時轉過身前,就被來者壓在樹幹上。
  「嘖!」對方的手勁很強,他每一次的掙脫都會被對方反制。他的雙手反剪在背上,手掌拼命往來襲者的手腕勾去,里斯開始嘗試使用異能攻擊。
  但現在的精神狀況無法允許他如以往無節制地使用火焰,一個不小心火花便有可能變成煉獄之火。他知道身後的人是誰,在這方圓數十里沒有村莊的偏僻森林裏,除了自己和伯恩哈德外沒有他人了。
  「放手,伯恩哈德。」如果是他人還無所謂,不過里斯並不希望將伯恩哈德燒成灰燼。他的掌心與手指鍍上了薄薄的焰光,指尖搆到了對方的手腕後緊抓不放,衣物燃燒的氣味瀰漫開來。
  但伯恩哈德似乎早預料到他會有這麼一手(又或許里斯能做的選擇就不多),即使遭受火焰焚燒也無動於衷,讓里斯原本打著要使男人因火吻而反射鬆開手、他再進行後續反擊的算盤落空。
  伯恩哈德一語不發,周遭的聲響只有里斯嘗試掙扎而呼出的沉重氣息,還有藏身林子內生物的鳴聲。
  「真不知道該說你恢復狀況不錯還是要勸你多休息一些……」伯恩哈德嘆出的氣溫熱地灑在里斯冰涼的肌膚上,一隻手則襲上里斯濕濡的腿間,他一面自語『清理時遺漏了這裏』、手一面移動到了大衣內部。
  擔憂說要到河邊卻遲久未回的里斯,於是他循路找找人,找到了狀似無力的青年。
  突然襲擊只是想看對方的體力以及受到植物影響的部分好轉程度。他順著沒受過傷、皮膚顯得平滑的大腿內側往上撫摸,里斯因他的動作顫抖,一部份是因火焰已燃燒到伯恩哈德的手腕,他卻承受了下來。
  伯恩哈德清楚里斯沒有多餘的體力反抗,那隱藏在體內的烈火或許是威脅,但他並不畏懼。
  「看來那些植物灌入你體中的液體還在作用。」衣下半勃的器官被男人握住,里斯想反駁並不是那樣,因為他比白天時更能清晰感覺到男人正擦過龜頭的指尖長了薄繭。
  「你手打算廢了嗎?」
  「沒有那個打算,但我也不在乎身上的傷痕多幾個燒傷。」身為大衣主人的伯恩哈德憑著身體記憶熟練地解開大衣排扣,他的左手腕內側皮膚已從單純的紅腫逐漸轉變成傷口。
  先放棄的是里斯,無法對伯恩哈德鐵石心腸的他發著抖垂下手。伯恩哈德咬住他的耳殼,小聲呢喃:「很快就會熱起來了。」里斯沒發覺自己的體溫比以往都來得低。
  就如今天的白日夢一樣,伯恩哈德強健的臂膀緊摟里斯的上身,早些時間曾被粗壯的藤蔓緊勒的部位現出了瘀青,伯恩哈德正好壓在那上方,里斯吃疼地痛吟一聲。
  不自覺做出將雙手撐在樹幹、挺出臀部的舉動正中男人的下懷,伯恩哈德掀起礙事的大衣、雙指按壓著仍微啓的孔穴,那裏很輕易地就將屬於男人的粗長手指吞入,覺得裏頭足以承受碩大異物的伯恩哈德只是刻意要挑起里斯慾望,緩慢地指腹摩擦有些充血的腸壁,並不時輔以讓里斯低哼連連的按壓。
  那壓抑的低哼聲悅耳得使伯恩哈德腦門彷彿竄過了電流,他抽出沾染了里斯腸道內殘留的黏液的指,改將自己硬挺的凶器擠進狹小、富有包覆性的濕潤窄道。
  強迫吞入質量巨大性器的腸壁收縮著,嘗試把異物推出、男人卻配合牠吞吐的頻率漸漸地將自己推入最深處。里斯連聲痛都說不出來,他冒著冷汗,感覺到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一下子被撕扯開來。
  紫髮後輩也不打算給他那點間隙,因為將上衣拿去洗造成自己只著了褲子的他,下一秒用曝露在外的壯碩手臂由里斯身後抬起了他的一條腿之後,一隻手把里斯犯疼的身子往樹面擠壓。
  「太、深了…!」里斯幾乎是無法克制地哭喊出聲,他單手撐在樹幹上,要不是伯恩哈德緊摟著他的腰間,他的手掌早好幾次險些無力地從樹面上頭滑下。
  伯恩哈德憑著一股狠勁頂弄著里斯,抬起對方的一隻腳再加上對方的軀體不斷滑落,在體重的加乘下,頂撞的深度一次比一次深,單腳撐著自己軀幹的青年也逐漸失去站直的力量。
  「不要了……」這是這天以來,里斯首次開口以哭腔求饒。被伯恩哈德的肉莖所抽插的肉壁,因摩擦而充血發熱,配合男人器官大小緊緊吸附它的塊肉因壓迫而飽脹,蕈狀的前端不斷傾軋而過的前列腺發出微疼卻又近乎酥麻的快感訊號。
  正因白天伯恩哈德給予了他無可計量的快感,里斯明白自己的後腔已經食髓知味,期望著男人能幫自己宣洩過多的精力,讓脫力的身子往慾望深層墜去。
  唯有這樣他才能不去思考有關伯恩哈德的一切,一方面又懼怕於完全沉浸在性慾的自己會是如何的醜態。
  里斯的內心充滿了雜音,鼓譟著。
  對方搶在他軟腳之前撐住疲軟的身軀,伯恩哈德扯下那綁手綁腳的大衣,徹底曝露於冷空氣中的肌膚起了明顯的雞皮疙瘩。
  「我不會停下來的。」男人在里斯泛紅的耳邊宣言,同時令里斯轉過背靠在表面粗糙、令皮肉有些刺痛的樹幹上。
  現下里斯的雙腳完全被伯恩哈德哈德抬起,即使膝蓋窩結實卡著他的手臂、背抵穩扎地面的樹木,里斯整個人的體重還是仰賴伯恩哈德,他不得已伸長了雙臂緊抱著眼前厚實的肩頸,保障自己不會摔落在冰冷的泥地。
  隨著男人的攻勢沒有節制地加劇,里斯的頭顱晃動著,逐漸失去思考的能力。
  「里斯……」伯恩哈德壓抑著紊亂的喘息,靠在里斯耳側惑人地低語。他說著里斯的內裏是如何貪婪地吸著他的男根不放,談著他痛苦的喘息與呻吟多麼令他興奮。
  兩人上半身因伯恩哈德的湊近貼在一塊,汗水交融。樹皮的凸起連續刮搔里斯的脊背,留下粉色的割痕。
  伯恩哈德直白的敘述使得里斯困窘不堪,試圖要他閉下嘴來卻徒勞無功。一旦男人將里斯在白日下壯烈的告白以那低沉迷人的嗓音重述一次時,他心中的騷動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悸動。
  只注意到青年洩出的晶瑩體液流淌到自己下腹上的男子,騰出一隻手上下套弄那腫脹不已的肉莖、將里斯推往高潮的懸崖。
  「呼、嗯嗯!」里斯像溺水而緊捉浮木的溺水者般牢牢攀住伯恩哈德,稠液噴灑於男人厚實的掌中與他冒出熱汗的胸膛,充滿森林多芬精清爽而濕潤的空氣瞬間參雜了雄性的腥味,高潮過後的青年將全身的重量推諉給男子。
  伯恩哈德已爆出筋絡的雙手抱著那虛軟的身子,聽著青年因他不留情的撞擊、卻無法反抗只能照單全收而發出的軟綿哼聲。
  在里斯終於忍受不了在伯恩哈德的背上留下深紅的抓痕時,他才終於改以熱燙的精液填滿里斯的內腔。
  抱著同樣大口喘氣的里斯,伯恩哈德緩緩地盤腿坐於累積了一些落葉的泥土地上。
  他緩緩分開兩人結合的部位,他垂軟的陰莖退出里斯襖熱的直腸時,終究引起了一些濕潤的水音。拉過一旁的大衣替里斯披上,伯恩哈德問:「先帶你到河邊清洗吧。」
  「你早該這麼做。」里斯有氣無力地瞪他一眼,聲音有些沙啞。
  伯恩哈德才剛扶起里斯的身子,這時一震腸胃蠕動的咕嚕聲不識好歹地劃破兩人之間的空氣。
  「…你餓了喔?」
  「不要裝蒜,那明明是你的肚子在叫。」
  兩人一整天都沒有攝食,這番折騰下來體力也快見底,他們互相拌嘴(即使大部分都是里斯在說,但他已經不在意了)一邊總算抵達了河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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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恩哈德看蜷起身子硬要睡在營火旁的里斯,他身上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物。前一刻伯恩哈德才看著他一面打著瞌睡、一面烘烤自己的衣物,無論如何就是不肯再穿上那件可禦寒的大衣。
  被問到如此堅持的原因時,里斯敷衍地回應:『不想做惡夢。』
  至於是怎樣才算惡夢,伯恩哈德便沒追問下去了。他手邊擺放著槍刀,今晚他先守夜,三小時後才輪到里斯。
  坐在里斯附近的他見到對方蹙起了好看的濃眉時,往那光滑而飽滿的額頭落下一吻。
  「祝好夢。」
  將視線轉回穩定燃燒的營火的伯恩哈德,只是伸長手有一下沒一下撥弄里斯泡過河水還有點濕的頭髮,沒有注意到里斯的眉間已經放鬆開來。
  偶爾打破森林寧靜氣氛的,僅剩下燒紅的火柴迸裂、跳出微小火星的聲響。
  很快地,又會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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