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深陷泥沼》試閱頁


All×里斯R18小說本「飲鴆止渴」
《深陷泥沼》阿奇x里斯試閱
×內含性描寫,閱覽注意



  (該死!)里斯昏沉的腦海裡只能浮現這麼一句話。
  可現在的他不能表現出任何的破綻,他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挺直腰桿,大步地走在走廊上,就像甚麼事都沒有一般。
  拼命驅使著機能開始低下的思考迴路,想著要如何拐過一個又一個轉角,或是途經一處又一處存有人煙的地方,才能甩掉用拙劣的方式在跟蹤他的訓練生。
  里斯知道平時在訓練課程中自己比起其他講師嚴苛許多,訓練生暗地來的報復行動他早已司空見慣,也早有各式對策。只是沒想到,今天下午例行的訓練結束後,那兩個訓練生遞給他的飲品中,居然攙雜了藥物。
  如果他們是放安眠藥,打算等里斯沉睡過去再痛打一頓之類的就算了。表現在他身體上的生理反應卻告訴自己:那並不是安眠藥。
  再次拐過一個彎,發覺這樣等待對方放棄根本沒完沒了,於是他突地停下了腳步,決定先發制人:「出來。我知道你們在後面。」轉過身,發現眼前毫無動靜,他又繼續說下去:「你們不出來的話,那我自己去抓你們。」在他手心的紅褐色團狀火焰,不時有火舌跳躍,貌似威嚇。
  沒多久果然有兩名訓練生走了出來,但他們臉上卻毫無畏色,只有悄悄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一個人突然往里斯的方向撞了過來,這是他所預料不到的,因為只要他掌心出現了火苗,便不會有人想靠近他,更別說他的火焰帶著顯然易見的敵意。
  「小鬼…!」但餘下的另一個人馬上過來和夥伴聯手把他拖到了草叢之中。
  「你們想死嗎?」里斯瞇起了眼,身上散發著殺氣。不過第一個撞上來的那個訓練生,雖然額上開始冒出了冷汗,但他仍是鎮靜地狹促一笑:「前輩,虛張聲勢是沒用的。不管發生甚麼事,你從沒用過你的能力對付訓練生。」青年開始粗暴地扯著里斯的衣物。
  「這情況下可就難說…呃!」兩股間私密的部位被青年刻意大力揉搓著,讓他倒抽了一口氣。「喂,把那個拿過來。」壓在里斯身上的青年唆使另一人。但是里斯的方向看不見他拿了甚麼。
  「如果把前輩被輪流男人侵犯的樣子拍攝起來,再到處散布的話一定很有趣。」他聽到青年以濃濃的惡意說著。「不過在他人眼裏會不像強暴情節吧。因為接著被下了藥的前輩,只會在男人身下無恥地蕩叫呢。」另一個人猥褻的話語則從另一個方向而來。
  里斯掙扎著,但那些都因青年的撫摸化作了無力的顫抖。「滾開!」他大吼,同時手中迸裂出火光。在一旁拍攝的青年咒罵出聲,鞋跟往里斯的左掌狠狠踩下。「前輩,安分一點就可以少討一點皮肉痛。」還踏在上頭的鞋跟大力旋轉,里斯痛得弓起身體。由於身上的青年在他痛喊出聲前,就緊摀住他的嘴,使得痛喊全部變成模糊的嗚咽。
  「這樣你就不會那麼趾高氣昂了。」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隨著藥效的發作逐漸無力,彷彿有一股沁骨的寒意由里斯心底升起。
  他寧可正面對決而全身傷很累累,也勝過因那天殺的藥物倒在對手的身下。
  他已經不清楚自己是因為從葉間能見到的橘紅夕霞,還是由於逼上理智的恍惚而瞇起了眼。
  扎著後頸的草讓他感到不適,撲入鼻腔的是一股夾雜土腥味的氣息。
  青年們羞辱著他的穢語,他已逐漸聽不到內容,聲調隨著他被放大的感官能力逐漸變低,直到那些話語全部變成了在耳中轟隆作響的雜音。與之相反的,他的思考能力正被侵蝕著。
  他沒辦法去想像接下來會發生甚麼事了。
  直到一個清響的上膛聲將里斯支離破碎的意識重新拼湊起來。
  「都給我停下來,小子。」槍枝冰冷的觸感抵在負責攝影的青年背後,他的身體瞬間僵直了起來。畢竟他只是訓練生,還沒有任何實戰的經驗,光是如此的恫嚇便以足夠。
  他們都不知道男子是甚麼時候出現的。
  「阿奇波爾多…小隊長?」被稱為阿奇波爾多的男子現在正冷著一張臉,眼神完全沒了訓練生們印象中的笑意。因現在的他與訓練生平日的認知差距過大,使得壓制里斯身體的訓練生語調不自覺地顫抖著。
  「羞辱人也羞辱夠了吧。現在收手我就不懲罰你們。」看著在場的訓練生兩人都毫無動作,阿奇波爾多加重了用槍抵背的力道:「啊,對了。子彈不長眼的吶。」他就像以往一般地朗笑出聲,卻讓訓練生莫名地覺得有一股冷意以脊髓為中心開始漫開。
  最先動作的是剛剛還粗暴拉扯里斯衣物的訓練生。他以頭輕撇向一個方向,示意他的夥伴兩人就這麼離開。
  察覺兩人已經放棄的阿奇波爾多,將槍收了起來。可同時他也伸出手攔住其中一名訓練生的去路:「交出來。」原本以為沒事可以放心的訓練生,因鬆懈而沒辦法馬上反應阿奇波爾多說了甚麼。「器材和帶子。」訓練生就算有些不願,還是將東西交給了他。
  「你們可以滾了。」他像趕蒼蠅似地揮著手,直到確認訓練生的氣息已經在這一帶消失,他才看向一旁的里斯。「……」雖然阿奇波爾多想開口,但目睹到同僚險些遭到理應比他弱小幾十倍的訓練生強暴的畫面,真不知該對如此的他說些甚麼才好。

  在阿奇波爾多腦內兀自紆結的這段時間,里斯已經將被扯得亂七八糟的衣服整理好了。
  「謝謝。幸好你剛好在這附近。」阿奇波爾多的房間就在這附近而已,一樣結束了訓練課程的他經過這裡時,注意到草叢方向有著微弱的騷動才繞了過來。「…居然讓你看到那麼狼狽的一面。」有些不穩地站起,里斯自嘲的笑了。
  「請你不要說出去。」聽到里斯難得低下頭要求,阿奇波爾多不敢置信地挑起眉來。
  那個E中隊的王牌在拜託他人?他有沒有聽錯?阿奇波爾多只差沒在里斯面前掏起耳朵。
  但里斯並沒有等到他的回應就逕自轉身離去。
  「等一下!」阿奇波爾多旋即追了上去:「這個你自己處理吧。」他將方才還拿在青年手裡的東西塞給里斯。他看也不看,就用能力把碰上指尖的東西燒成灰燼,使得阿奇波爾多趕緊抽回手,免得自己的手被波及到。
  「…我要走了。別跟上來。」淡淡拋下這句話,里斯又邁出了步伐。阿奇波爾多不會看不出男人走得搖搖晃晃有如醉漢,只是對方都那麼說了,於是他環著胸待在原地,想要確認里斯回到房間後再離開。
  但是,實在是太慘不忍睹了。
  里斯光是從庭院走回走廊的幾步路便連連踉蹌,更別說跨過有些高度的植叢的剎那有多驚險,他好不容易踏上走廊的地板時,還因膝蓋一軟而狼狽地跪倒在地。
  阿奇波爾多全看在眼裡。看著對方手掌貼在地板上,再顫巍地起身。
  用盡僅存的氣力站起來的里斯,沒有想到藥劑的效果如此強烈。他知道阿奇波爾多還在後面,而且還將他的糗態收盡眼底,僅是如此就讓自己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他硬是跨出幾步,讓自己的身體碰到了牆面才停止。牆壁的冷意透過掌心傳了過來,那股涼意讓里斯不自覺將手臂貼在牆上,這樣他才能支撐自己的身體,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回房間。
  可是模糊的意志強迫他的視線縮小在自己的腳上,結果無法判斷自己應該往哪個方向前進才對。
  (好想睡……)里斯於是閉起了眼。

  他以為自己就這樣睡了一世紀。

  「……?」矇矓間感覺身體被人提了起來,里斯微睜了眼。「看不下去了,我帶你回你的房間吧。」阿奇波爾多看到里斯的身體竟然就沿著牆壁慢慢滑下,於是大步向前,蹲在對方身旁。同時把他的手臂拉起、環過自己的肩頸,站起來的時候也把里斯拉離走廊地面。
  「我自己『一個人』回去。」里斯加重了語氣,他不相信對方不知道自己現在身上是怎樣的狀況。阿奇波爾多餘下的手攬過里斯的腰,支撐著他有些無力的身軀:「我幫你。」
  沉默一下,里斯有氣無力地回答了。「到門口就好。」然後再次閉上了眼。

****

  聽到門開的聲響,幾乎讓里斯驚嚇到快跳起來——假設他現在還有力氣的話。
  「出去!」阿奇波爾多卻反手鎖上房門:「我說過了,我會幫你。」
  里斯明顯動搖了起來。「我以為你指的是扶我回房而已!」用膝蓋想都能知道對方要怎麼幫忙,如果真是那個方法的話里斯寧可獨自一人關在房中解決,不論後果為何。
  「一般人不會想這樣幫忙吧?你該不會——」發覺到他的動搖與想法,以及試圖神不知鬼不覺衝出房門、卻因無法巧妙控制自己動作,完全暴露出他的動機。阿奇波爾多強硬地拖著他到床邊:「我不是你想的那樣,說不定他們在等機會繞回來,現在的你沒辦法應付,我和他們清楚這事,但你沒有自覺。」接著讓對方跨坐在自己大腿上,而那個人依舊警戒地看著他。
  「你沒有要求,我就不會作過火。」阿奇波爾多為取信對方而誠摯地說著,雖然他的指尖正靈巧地解開里斯的制服鈕扣。「別緊張,這樣你會比較好受。」他的手抓著里斯的腰後就沒有任何動作。
  熾熱的體表暴露在冰涼空氣中的感覺,確實使里斯覺得舒適了點。
  「你乾脆站在門外、留我一個人不行嗎…」阿奇波爾多見到里斯已經連舌頭都不好使了,卻執著於在理智逐漸流失的狀況中試著胡捉一些尊嚴,就像試圖捉住指縫間不斷流失的沙粒。
  「然後離開……」
  但槍手並不討厭這樣的他。
  「然後你會完全喪失力氣,攤在床上,還是地板上?」男人對年輕的同僚說道。「他們隨時都會回來,我不希望自己的同僚遭遇那樣的事。」
  「哪樣的?只是少了被輪暴以及過程的錄像。」里斯仍有些思考能力,可惜那也僅只於困獸之鬥,不長久。
  「我已經說了,」男人把自己的雙手舉到里斯眼前,接著攤開手掌慢慢下放、撐在起了皺摺的床面上以分擔大腿又坐了一個人的重量:「你沒提要求,就不會有你不期望的發展出現,里斯。」
  「……不要說話、手不要動。結束了你就離開。」里斯命令著,而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阿奇波爾多嘴角彎起無奈的弧線。他怎覺立場有些反了過來?
  於是他靜靜盯著眼前這個雖然和他同期入隊、但實際年齡卻小了他兩、三歲的同僚有些不願地伸手揪住自己背後的襯衫。

  然後……然後……
  阿奇波爾多真是恨死了自己裝甚麼紳士,答應里斯不對他做出過分的行為。
  里斯藉由揪著阿奇波爾多背部的姿勢貼近他,兩人全身密著,他移動著腰身,用自己的下半身磨蹭著對方的,而且沒有打算脫掉自己或者是對方的褲子,就這樣隔著布料廝磨。
  彷彿犯高燒似的熱度燻騰里斯的腦,同時剝奪他的思考能力。而體內的水分像是也因此蒸騰似地,他感覺到眼睛開始聚集水氣。
  幾道汗水由里斯兩側的肩胛骨間滑下,他全身就如個燒紅的鐵石般滾燙,熱度沒有解消仍在不斷攀升。
  「啊……」冰涼的東西。里斯渙散的雙眼四處游移,只為尋求那一絲涼意。
  他一隻手顫抖地從阿奇波爾多的背部摸上頸側,阿奇波爾多感覺到連那隻手的掌紋都沁滿了汗液,溫濕的觸感一路往他的臉頰移動。
  里斯同時挺直了腰背,額頭抵在另一人的之上,餘下的手摸上了阿奇波爾多能承受槍枝強大後座力的健壯手臂。
  阿奇波爾多因這意料之外的舉動僵直了,畢竟幾分鐘前里斯才厲色嚴詞地表達不想有…呃,非出於意願的親暱動作。
  青年察覺了他的變化,任由雙手慢慢地滑落、脫離所仰賴的軀體:「抱歉,我只是…有點熱。」
  然阿奇波爾多將他的手拉回原位,且自己的雙手伸入里斯敞開的衣物內,放在那汗水淋漓的腰側。
  那些里斯都感覺得到,他眷戀著對方掌心的溫度帶給他的冰涼舒適,但又恨不得那隻手別搭在腰身上,那感覺使得他將要發狂——以及對方正逐漸勃起的部位,里斯對於自己這種彷彿在挑逗著男性的舉動而紅了耳根。
  他的喉嚨發出顫抖且急促的抽氣聲,偶爾夾帶一些吞嚥;姣好的眉型因快感而扭曲。
  但他已經停不下來了。
  沒辦法直接刺激性器的焦躁驅使里斯加快了速度與力道,使得阿奇波爾多抓在他腰上的手又施加了力道。
  里斯維持單手捧住阿奇波爾多的臉讓他向上看著,他雙眼盯著同樣低下頭凝視自己的里斯,強弱不一、明顯經過壓抑的喘息噴灑在他的臉上。
  兩人之間的動作已經不是緩和的肢體磨蹭,男人的雙手向下滑、捧住了青年緊實的臀部,青年則分別揪住了男人的髮與背,頭部已經埋在能嗅到男人淡淡體香的肩頸。
  阿奇波爾多與里斯的下體大力地撞擊、摩擦,最終力道漸弱的里斯覺得自己險些呻吟出聲,趕緊咬住男人的肩頭,發出意義不明的悶聲。
  阿奇波爾多的鼻息才因里斯的舉動而逐漸濃濁起來,被他這麼一咬,瞬間清醒不少。
  沒有多久,阿奇波爾多就感覺到自己捉著的軀體劇烈地顫抖著。
  「哈……嗯…」里斯鬆開了口,大口喘息著。即使意識朦朧,他仍然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下腹部的濕黏。
  但是他身體的熱度卻沒有降下去。「已經可以了。」他壓下尚有點顫抖的聲調,對阿奇波爾多話道。
  聞言,阿奇波爾多打算起身,但又再次擦過里斯仍敏感的部位,換來他一聲低哼。
  「……里斯你……」查覺到異狀的阿奇波爾多坐回床上,直盯像是在隱忍著甚麼而渾身輕顫的里斯。
  「沒事。快滾—…」冷不防拉低里斯的身體,阿奇波爾多將他的未盡的話語全吞了下去,等到里斯將身體的重量重依靠在他身上後,他才離開了里斯的唇瓣:「我會幫你。」

  簡單四個字,聽在里斯耳裡全成了甘美的邀約。
  看里斯沒有任何拒絕的反應,阿奇波爾多便伸手伸向他的皮帶,指尖才碰上冷冰的金屬環時,手就被馬上地揮開。
  有些詫異地看向對方,那個人卻是一臉複雜,他囁嚅了幾次,欲言又止:「……我自己來。」
  以為對方正拒絕自己的阿奇波爾多,還在猶豫要作出甚麼反應時,他看到里斯髮間露出的耳朵染上一層淡紅的血色。再加上男人剛才的反應,這才意識到那是困窘的表現。
  阿奇波爾多差點就要因此失笑出聲。
  發顫的手指笨拙地解開皮帶,里斯把手按在身前的人的肩膀上,稍微提起上半身開始脫起自己的褲子。先是褪去了右腿的褲管,然後半拉半扯的把另一邊的褲管脫下,脫下的褲子被隨手放在一旁。
  好段時間兩人都沒有任何動作,就在飄著情色與沉默的詭異氣氛彷彿快要壓垮兩人時,阿奇波爾多感覺到肩上的手像是下定了甚麼決心似地,捉人的力量變大而顫抖著。那隻手離開肩膀,里斯往阿奇波爾多的褲檔方向伸出手,打算替沒有下一步行動的他解開褲頭。
  「別僵在那不動。」里斯略顯煩躁地和對方皮帶的金屬扣環奮戰著,但他越是煩躁,手上的動作就越是慌亂,只引起一陣金屬聲空虛地迴盪在空氣裏,阿奇波爾多的皮帶依舊完好地繫在腰間:「不然你還是出去好了,勉強自己上一個男人一點樂趣也——」把視線轉向阿奇波爾多的里斯,因為他的笑容而不滿地皺眉:「有甚麼好笑的?」
  阿奇波爾多即使被如此瞪視,依舊藏不住嘴角的失笑。「沒甚麼特別的意思。只是……」他力道極輕地握住男人的手腕。「原來這是你防衛自己的方式。」
  聞言,里斯眉間的皺紋又更加深刻:「你到底想說甚麼?」
  「先擴張和潤滑吧。」
  「呃?!」出乎意料的回答讓里斯措手不及。
  男人的指腹沾起里斯小腹上的體液,在那有著皺摺的入口周邊畫圈,偶爾試探性地戳著有些緊閉的孔穴。
  雖然知道遲早都會遭遇到,但里斯仍舊緊張地僵住了身體。為此,阿奇波爾多另一支手鑽進里斯的衣底,他手掌撫上里斯的脊背,輕柔且緩慢地感受對方背部各處肌肉隨著呼吸的每一次起伏,一方阿奇波爾多則重複用手沾里斯小腹上滑黏液體,並用指節分明的手指溫和地擴張起里斯的後穴。
  不消多少時間,阿奇波爾多感覺到里斯確實因自己的愛撫而放鬆了身體,手指也能輕易地進入乾澀的腸道內進行擴張。
  里斯搞不清楚體內朦朧的感覺是睡意還是甚麼,他半瞇著眼下巴靠在男人的肩上,甚至不知道在身後進出著的手指有幾根。唯一清楚的是男人彎起的指節正不斷擦過、或是指腹按壓著內壁。他得緊掐住對方的背部才能克制自己想狠狠坐下腰,讓阿奇波爾多的手指更加深入自己深處的慾望。
  ——真是糟透了。
  「結束它。快點。」一開口里斯就後悔了,自己的語氣活像是欲求不滿的哀求。
  不過在阿奇波爾多耳裡又是另外一回事,不僅里斯一人感到難耐。
  他用有些低啞的聲音在里斯耳邊說著:「很快就過了。」
  甚麼很快就過了?還來不及問出口,里斯感覺到身體被翻轉了過來,趴伏在床面上。
  阿奇波爾多抓過棉被,將它摺得像個豆腐塊後便塞在里斯身下,一方面使他提高臀部,另一方面減輕腰部的負擔。「我想這樣的姿勢你會比較輕鬆。」他連脫下褲子的餘暇都沒有,僅解開褲頭,便將自己脹大得有些疼痛的性器在對方股間急躁地磨蹭,接著掰開形狀圓渾但肌肉緊實屬於男性的臀瓣,才被開拓過而微啟的入口因此露出。
  「深呼吸。」里斯反射地照做了,但那實在起不了甚麼作用。只靠些許精液潤滑的腸道,抗拒著男人那比幾根手指來得粗大的性器。
  「放鬆。」里斯看不到阿奇波爾多因為只有前端被包覆著而困窘的表情,他自己正因為身體被撕裂的劇痛、屈辱的姿勢及渴望男人大肆侵略自己的矛盾感而苦惱:「你說得倒簡單!」
  阿奇波爾多一手抱住里斯的腰,手掌滑進他衣下因姿勢而有些凹陷的背脊線條輕撫,或是滑過對方的腰側,最後停留在里斯因為藥效才沒因疼痛萎靡的分身上。
  「手不要碰我。」被別的男人握住性器,里斯顯得十分彆扭。
  「你不想太痛苦吧。」阿奇波爾多輕輕滑動掌指,擦過肉莖的微弱舒麻感為接下的發展起了頭,里斯鼻間發出輕哼聲,他配合阿奇波爾多已經節制進入速度的動作,小幅度擺動腰桿藉此得到男人本性所渴求的摩擦與包覆,而阿奇波爾多也順利一寸寸地埋入里斯體內。
  如此折騰下來,別說里斯身上的衣物都汗濕了,阿奇波爾多的額間也浮上了脂汗。
  「還會痛嗎?」茶色髮的男人搖頭,得到答案的他隨即動了起來。
  里斯額頭抵在交疊的手臂上,避免自己整個臉埋進了床鋪裏。他的軀體被推離、拉回,年長同僚掐在他腰上的手力量強勁得詭異,下半身的動作卻十分輕柔。腸道皺摺被迫來回推展,卻沒達到延展的極限。
  當然里斯不會發覺阿奇波爾多是顧忌到自己會傷到他才如此小心翼翼,他只認為男人在挑逗著自己,於是每次的抽插從未頂到最深處,總是在緊要關頭就打住,然後重複稱不上責罰卻萬般磨人的抽插。
  就算伴隨疼痛也沒關係,里斯現在唯一想要的便是劇烈得使他無法呼吸的刺激。
  他回過身子,或許阿奇波爾多等得即是這一刻吧?
  但他眼前只有專注地低下頭、正咬著牙的男人,而他的髮散落在額前。
  注意到對方轉過面向自己的阿奇波爾多,將手壓在里斯的背上,示意他趴回去。
  「我不要趴回去!」里斯把阿奇波爾多的手從身上剝了下來,突來的變化令阿奇波爾多來不及應變,里斯得以順勢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咕、啊啊……」瞬間被填滿的感受令人滿足,原本不發出除了喘息之外聲音的里斯呻吟了起來,他的手和另一個同樣長了厚繭的掌重疊置於他緊繃的大腿,左手急忙向身後勾去,搆住了流著汗水的濕滑脖子。
  里斯弓起了身子,頭卻軟綿綿地垂下。
  阿奇波爾多一樣停下了動作,他左手臂攬著里斯,凝視著那暴露在眼下、幾乎轉變為血紅色的後頸,他輕吻、舔過佈滿汗水的側頸,待他咬上耳垂不很明顯的下耳時,里斯吟出一聲低嘆,彷彿一隻未曾獻媚卻被搔中癢處的高傲野獸。
  那呻吟著實美妙,從體內深處湧上的戰慄感使阿奇波爾多起了雞皮疙瘩,使得他想將這抹戰慄感也分享給臂膀裏的男人,也意圖征服他。
  男人依舊抱著青年並跪在床上,但這次他緊貼在被自己緊壓在床面的里斯背後,他動著臀部慢慢退出,退出的途中他覺得前端似乎壓過一塊內部半軟不硬的區域,同時刻身下的里斯也發著抖,雖然本人沒有發現自己的生理反應。
  阿奇波爾多實驗性地用自己的性器來回按壓在那上頭,每重複一次,他便感受一次比一次強烈的吸附,里斯的顫抖也越趨劇烈。
  「是這裏嗎?」他隨口問問,並不期待得到回應。
  「是。」但青年半刻前的氣燄早已消失殆盡,他的手無所適從地扯著阿奇波爾多腕邊的衣袖,於是那擱在里斯腹上的掌往下移動了幾分,握住了腫脹的分身。
  意料外的黏膩讓阿奇波爾多吃了一驚,溢出的前列腺液濡滿了里斯的柱體,藥效或許比他們兩人想得還要強烈,他不禁擔憂起藥力退去後,會不會帶給里斯負擔或副作用?
  里斯已經被藥效折磨理智許久、再也按捺不住,他抱住了阿奇波爾多環在自己胸前的雙臂,腰臀則往對方的下半身貼蹭過去。
  「哈啊、哈…哈……」在阿奇波爾多的性器抵於自己深處的過程裏,里斯讓它完整地碾壓過前列腺,藉此帶給自己連續及深刻的刺激。他的眉頭狀似因痛苦而皺起,平日總抿出一條富含自信線條的薄唇則隨溢出的呻吟發顫。
  「這樣真的不痛?」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的問話了,阿奇波爾多才想起里斯曾說過不要多嘴,估計目前的里斯沒有多餘心力注意到這件事,只見他轉頭想向男人表達自己的感受。由於兩人貼得十分緊密,里斯無法完全轉過頭去看對方,他的頭髮蹭在阿奇波爾多的頸間,那令人有些癢。
  「拜託你,阿奇波爾多。」現下里斯能依賴的人也只有阿奇波爾多了,為了證明自己對對方的信賴,王牌的五指纏上任由另一人掌握自己脆弱部位的手,無法分辨是誰因渴水而滾動喉結的的喉音特別明顯。

  只是說出口的那個瞬間,里斯感覺到房裏的氣氛瞬間變了,他的心臟沒來由跳了快一拍,像是進行任務時誤入看似安全、魔物卻在暗處虎視眈眈的巢穴中。
  ——威脅。近似被獵人緊盯著的威脅如無形的電流竄過全身,里斯的身體因感知危險的本能緊張起來。他還來不及察覺並逃離那股脅迫(雖然現在的他其實做不到),沉重的壓力重重壓在背部,他因此拱起了身子、呼吸變得困難。
  「阿、奇!」男人單手壓制住他,深深地,像是要把自己的一部份崁入似地用力撞擊著,里斯近乎慘叫地喊出聲,瞬間流竄全身的快感與被填實的滿足感龐大得超出腦部頂葉所能處理的量,他的身體無可抑制地發顫,發顫的模樣有如沐浴在暖陽之下鼓起身子抖動羽毛的鳥類。
  但那未知而巨大的爽快讓他慌了手腳,如果只是如方才為止、慢條斯理使人慵懶的快意或許他的反應不會那麼大,對於陌生快感的恐懼使里斯下意識向前爬去,那怕只能逃離身後的男人一點、只能緩和那猛烈的攻勢一些。
  阿奇波爾多把里斯拉回原位,已經不再替里斯手淫,他另一隻手固定在里斯的腰上。
  不知不覺中,里斯已經失去了主導權,男人藉他的身體得到快感,也施予他快感。
  「阿奇,不、嗯啊…啊不要從後……」里斯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他或許連自己在說些甚麼都不知道,他的十指在床單上抓爬、難耐地屈起。
  男人也發出連連悶聲,他只聽得到里斯的呻吟。
  (不要從後面。)
  (抱我。)
  里斯想那樣說,出口的卻是丟人的哭喊。
  被快感逼到理智懸崖的他想要那麼一絲的安全感。
  想看著對方的臉,想緊緊攀住對方的手臂。
  「嗚……嗯……」最後里斯發出的啜泣聲引起了阿奇波爾多的注意:「里斯?」
  「…………」青年的聲音太微弱,阿奇波爾多俯下身,湊在里斯的耳邊,他吹撫在後耳的氣息與震動鼓膜的嗓音讓里斯全身一顫。
  「抱我,但不要、從背後。」光是擠出這麼一段完整的話就費盡里斯剩餘的理性。
  「原來你會怕啊。」對方的頭髮隨身體微微輕顫、接著老實點頭的模樣,阿奇波爾多把對這幅景象的評語收在心裏。
  把里斯翻過身的瞬間,阿奇波爾多見到床單上有一小攤濁白的污漬,而里斯臉上有幾道淚水的痕跡,眼角也紅腫了起來。
  他擼弄里斯吐完精、終現一些疲乏的性器。「讓你第一次和男人做卻在恐懼中高潮,真是抱歉。」
  里斯半失神地看著阿奇波爾多,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他的歉意,只是虛弱地搖搖頭。
  當那散發些許菸草味的手臂由背後摟住自己時,里斯的手指掐入阿奇波爾多的上臂。藥效減弱了,剛高潮過後的他再接受男人抽插的感覺變了,和方才彷彿快麻痺中樞神經的感受不同,難以言喻的辣燙與腫脹從直腸壁傳來。
  他雙腿勾住男人精瘦的腰,即使如此,渴求摩擦的慾望也沒有減弱。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湊近阿奇波爾多那張蓄有鬍子的臉龐,用舌尖舔舐他額邊流下的汗水、吻上吐出混濁粗重喘息的嘴。
  因阿奇波爾多眼底流露出明顯的訝異,里斯笑了出來。下一秒,阿奇波爾多不客氣地咬破里斯的嘴唇,吞嚥下他唾液與血液混合的液體,用舌粗暴地撬開里斯的唇齒。被重重舔過有著顎骨輪廓的上顎,里斯軀體劇烈一顫,肉壁也緊緊纏圍阿奇波爾多漲大許多、如燒紅的鐵棒般燙人而堅挺的分身。
  「好緊……」阿奇波爾多咬牙繼續在那窄隘、柔軟的腸壁衝刺,他不忘刮搔過里斯的前列腺,眼見青年慌亂地牢牢攀住自己的身體,與下半身激烈的佔有與侵略相反,男人輕拍那衣物已經汗濕的背。
  一旦嘗試過了一次,接下來的幾次要突破心理上的屏障就容易許多。
  「阿奇我快要、啊!」里斯下意識喊著對方的名字,連續射精兩次才稍見疲軟的肉莖不知何時又在男人手中挺立、濡濕了他的手指。
  套弄時發出的微弱水聲讓里斯稍微找回了一點羞恥心,他轉頭過去不肯面對用如獵人般銳利的眼神盯著自己的阿奇波爾多,阿奇波爾多則用力咬在眼前的肩頭上。
  在阿奇波爾多把對方再次放倒、攫住那顆淺棕色的腦袋時,他感覺到底下的身體隨著黏稠的精液一股又一股地撒在敏感的內裏而顫動,甚至弓起了上半身。
  兩人的低吼與呻吟消失在他們的擁吻裏。

****

  因日曬而不得已清醒的里斯覺得自己的身體快散架了。
  連掀開被子這個動作都倍感艱困,他看了枕邊的空位,當然那裏已經沒有人了。
  眼皮腫脹著,里斯知道昨晚男人不只發洩在自己體內一次,他的喉嚨也痛著,昨晚除了哭泣就是呻吟。
  好不容易坐起身的他抱起自己的膝蓋,盯著身旁早就失去溫度的空位。
  或許里斯自己並不想把整個過程記得清清楚楚吧,他忘記最後是誰索取著誰,直到藥效不再作用——也是里斯昏迷的時候——這一切才停了下來。
  他對據稱是在幫助自己的阿奇波爾多感到愧疚。
  當初里斯可以不把同僚拖入這池渾水中。
  僅要他當初態度強硬一點,把人趕出門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要如何面對身為同僚的彼此,對他們兩人都會是極大的課題,芥蒂很難不存在。
  雖然他也不想被那群乳臭未乾的小鬼們擺弄,那不如教他一刀刺死自己。
  突然浴室的門開了起來,讓全身痠痛的里斯差點從床上跳起。
  「啊…你還在啊。」里斯原本想喊對方的名字,但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
  阿奇波爾多只穿了條褲子,正在用毛巾擦拭頭髮:「擅自借了你的浴室用,毛巾我再還你一條。」他下巴指著里斯房內某個沒關上的抽屜,毛巾是從那拿出來的。
  「一條毛巾就不用計較了。」里斯每講一句話,便覺整個喉嚨的肌肉與聲帶都被扯緊了一般,十分難受。
  「既然你醒來了,我扶你到浴室清洗,那裏,很不好受吧。」意會到他話語裏指的是哪裡後,里斯的記憶不自覺連結到昨晚的場景,他沒發現自己臉脹紅了起來,只顧澄清:「我自己可以走去浴室。」
  「可以的話你早到浴室來了。」短短的一晚,阿奇波爾多大致掌握到了里斯的性格。
  阿奇波爾多坐在里斯身前空下的床位,他盯著他:「醒來看我不在旁邊就快哭了嗎?」
  「堂堂的槍手已經老花眼了嗎?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是自願的,你不要太愧疚。」阿奇波爾多用那微濕的毛巾輕柔擦著里斯的臉,當毛料貼在臉上時里斯就忍不住哭了出來,阿奇波爾多當作沒看到,一次又一次當那是昨晚的淚痕擦拭。
  「你大概忘了昨晚自己說了甚麼,你以為我會很快就離開,但我沒有。」哪有人會丟下哭著道歉的人啊。阿奇波爾多苦笑著。
  看里斯沒有任何反應,他繼續說:「沒有那個意思的話,我也硬不起來。」這次阿奇波爾多改丟了直球。
  成功地將里斯砸得七暈八素。
  他慌慌張張地摀住阿奇波爾多的嘴,威脅他要是再說下去,就用自己的火燒得他體無完膚。
  阿奇波爾多無奈地拍拍里斯的背,像在催促一個小孩快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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